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的双目就一直在他的身上驻足。
可能是他与众不同,自己对他很好奇吧,当时光跟随溪水流逝而去,对他的感情愈来愈深,他的背影已经在自己内心中驻扎,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复杂而危险的感情。
在我很小的时候,爸妈不知为何离了婚,每次询问妈妈原因,却始终得不到回答。直到我懂事起,也秋雪不再多想这些多余的事情。
时间流逝,不知不觉就已经升上到小学四年级,妈妈拉着我的手告诉我,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我以后的爸爸。
妈妈毕竟是女人,一个人把我养大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,她还算年轻,还能为以后做打算,得到应得的幸福。对此,能有人也像妈妈爱着我一样深爱着她,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把。
妈妈牵着我的手离开居住了好多年的旧房子,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家,也就是我的新家,直到我进门前,才知道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孩子。
两个破碎的家庭完整了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好事吧。
这么想的我直到我亲眼看到那个男孩,也就是我以后的哥哥的时候,才知道自己错了。
男孩恶狠狠的眼神吓到了我,似乎我和妈妈抢走了他最心爱的玩具。
那个男人向他简单介绍了自己和妈妈,男孩突然跑了起来,经过我和妈妈的身旁,一个招呼也不打。
我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,我清楚的看到他在上楼的时候眼里涌出了泪雨。
他哭了。
不知为何,看着他落泪我有些揪心的痛。
客厅里气氛变得很沉闷,男人走过握着我的手跟我说起了关于我的哥哥的事。
“小雪,他就是你以后的哥哥,莫言,我也是刚刚告诉他你们的事,如果不这样他肯定会闹的很厉害。”
妈妈突然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对我说道:“你哥哥他身体有些缺陷,你要照顾好哥哥噢小雪。”
那时的我不是很理解妈妈的话,什么叫身体有缺陷,对于一个只是小学四年级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很难理解。
“莫言...他说不出话,所以你们沟通上有些问题,但是你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了,帮叔叔...爸爸这个忙好吗?”
男人几乎用着乞求的语气跟我说道。
我轻轻的点点头,接下了这个重任。
“小雪真乖,爸爸很开心。”
男人把我抱在怀里,我不是很理解,为什么妈妈和叔...爸爸还需要我这么一个比哥哥年龄还小身体瘦弱的人照顾。
后来,我转学来到了哥哥所在的学校。因为哥哥年龄比我大的缘故,班级在我们教室的上一层楼。
我来到学校的第一天,就交到了好多个新朋友,每次下课我们都会聚在一起聊天。
“我刚刚去上厕所,你们猜我路过楼梯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?”
“别卖关子,快说快说。”
“我看到好几个六年级的人在欺负五年级的那个喇叭噢!”
我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的新哥哥,但是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样。
“他好可怜噢,被同年级的人欺负就算了,高年级的也来欺负他了,我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。”
“现在可能还在楼梯口噢!我们过去偷偷看一下吧!”
“好啊好啊!”
不知道其中谁提出的意见,一瞬间全部人都赞同了。
“诶?秋雪你不去吗?”
“我...我就算了吧...对这些事不感兴趣。”
我下意识的拒绝了。
“梁妍,你也不去吗?”
“嗯!我也不喜欢看人欺负人,我觉得好过分。”
我身旁一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也选择留下来。
“你好!”
名叫梁研的女孩笑着跟我打招呼。
“你好啊。”
我给予了简单的回应,并不热情,因为此时我脑里想的都是自己哥哥的事,想起妈妈交代给自己的事,从座位上跑了出去......
“太吓人了,换做是我我肯定早哭出来了。”
“气死了,连热闹都不给人看。”
几个女生已经回来到教室,嘴上还在谈论着高年级的人欺负残疾人的事。
我忍耐不住上前询问她们看到的一切。
“那个被欺负的人怎么样了?”
同伴以为是女生内心的八卦起意,毕竟是小城市,关于校园欺凌这种事在这里发生的也不多。
“好像没怎么样,有人给老师打小报告了。”
听到这话我也松了一口气,他们欺负的人不会真的是哥哥吧?还好老师来的及时。
放学铃声响起,班里的男同学基本都在欢呼,感叹在学习漫长学习的一天结束。
我把课本收拾好放进自己的小书包里,背在肩上走到校门口一旁的角落等着哥哥一起回家。
不知道时间,不知道等了多久,我一直看着自己在夕阳下映射在地上的影子慢慢变细变长,自己孤零零的影子旁多了另外一道细长的影子,还没转过身去,哥哥就从自己身旁走过。
“哥哥..”
我不知道自己能跟他说什么,他像是自己活在自己的世界一样,不敢面对我,甚至不想去面对我。
看着哥哥越走越远,他背后的影子,像是孤独的锁链,把他禁铐在黑暗的阴影之中。我不想被抛下,于是小跑着,追随着他的脚步跟了上去。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无论我怎么跟哥哥搭话,他似乎始终都当我没存在一样从不正眼看我。我也习以为常,一直跟在哥哥的身边。
转眼间,哥哥小学毕业了,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徐林市的重点初中。
哥哥还是一样,就算毕业,身旁也没有一个朋友,孤零零的,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。
哥哥升上了初中,而她还只能留在这个学校,突然觉得有些失落。
起初可能只是因为爸妈的委托,每天都陪伴在哥哥身边。渐渐的,哥哥也习惯了我的缠人。没有像刚开始的时候无视自己我,关于学习上的难题哥哥总是能帮我指出明路,偶尔会留下一些小零食在我的书桌上。只不过还是不愿多与我多沟通,大概这也算是进了一大步了吧。
哥哥开始了在初中的住宿生活,这代表不能经常见到哥哥,一周里哥哥能回家也只有周末两天的时间。
一开始爸妈是想让哥哥以走读的方式来完成初中的学业,没想到哥哥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意见,想要在学校留宿学习。
我逐渐也懂的了哥哥的内心想法,他也渴望能像平常人一样的生活。他不想当特例的人,他渴求的也只是平稳的活着。
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少了哥哥是有多么的无趣,我了解哥哥的一切,他是最与众不同的,他是夜空中最亮的星。
不管我身边有多少个玩伴,自己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孤寂感。
我很珍惜哥哥回家的时间,我开始更依赖哥哥,只是哥哥每次都是用扑克脸敷衍着我让我生起了挫败感。
我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时间能流逝的快一些,我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没有哥哥在的日子,冷冷清清的让我难受。
我决定去见哥哥,在周四的晚上我并没有按时回家,我得知梁妍的家在哥哥学校附近,搭上了一个顺风车到达了哥哥的学校。拒绝了闺蜜想要陪同的提议,一个人独自走向哥哥就读的初中。
我站在校门口吹着秋风,一身红白相间的小学校服格外显眼,校门口有着许许多多鱼龙混杂的人,还有着一群染着头发穿着很奇怪的人,看上去和哥哥一样也是初中生。
哥哥有一台手机,因为住宿生活比较长久所以把它携带在身上。爸爸和妈妈对此一无所知。因为这是我偷偷发现哥哥的秘密之一,只是哥哥很珍重这台手机,怕我会弄坏它,从不让我触碰这台手机。
我借用保安亭里电话拨通了哥哥的手机,只是等候许久才接通。
“我在校门口等你哦!哥哥!”
似乎是好奇我为什会在这而没有回家,哥哥显得有些焦急,一路小跑过来,我远远就看见了哥哥的身影。
哥哥穿着与自己身上的颜色不同款式相同的蓝白色校服,显得哥哥更加阳光和帅气。他皱着眉直愣愣的看着我,就算他不说话我也懂的他的意思。
“我偷偷来的,想看看哥哥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。”
哥哥叹了口气,眼神透露的内容很明显,他想让我快点回家。但我想要再待在哥哥旁边一会儿。
因为是临时的计划,时间有些急促,天色也不早了,再不回家估计就挨骂了。我也只能依依不舍的和哥哥道别。
走出校门回过头,发现哥哥还在校门旁盯着自己,害怕我到处乱跑,眼神催促我赶快回家。我冲着哥哥咧嘴一笑,看来哥哥还是很在意我的。
转过身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人,抬头一看,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皮肤黝黑的人脸色不爽的看着我,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。
“对...对不起。”我被吓到了,这个人看起来很可怕。
“你说对不起就完事了?你这个小丫头没长眼睛啊?”
面前的红毛突然抓住我的马尾辫东扯西扯的,疼的我快哭出来。
“你放手!好痛!”
“知道痛了?刚才你也把我撞得好痛呢!”
红毛得理不饶人还使劲的扯着我的头发,他身旁的一群人都在笑话他欺负小女孩。
突然红毛松开了扯着我头发的手,捂着肚子嗷嗷叫疼。
我面前多了一个身影。
哥哥给了红毛的肚子一拳重击,红毛的同伴看到红毛被哥哥揍了一拳,至少五六个人纷纷走过来把哥哥围住和哥哥叫嚣了起来。
不是哥哥不想回应他们,是无奈没有那个能力,只能用一只手臂把我扯到他背后,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这些不良。
一言不合就开打,何况哥哥根本说不出话。哥哥把我推开到一旁,一个人拼命抵抗他们的拳脚,抵抗之间还不忘报复,就只用拳头用力的打在红毛的脸上……
后来这个斗殴事件随着保安拿着警棍冲过来后不了了之,红毛的同伴架起神智不清的红毛拔腿就跑。现场只剩下一个衣服破旧,嘴角流血,恶狠狠盯着红毛远去的哥哥。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哥哥平静下的凶狠,也是我第一次被哥哥保护,也是我第一次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。
把我拥入怀里的是我莫秋雪的哥哥,保护我的是我莫秋雪的盖世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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